腐草青桑

【CH3】All in the Past（队中心/铁冬盾/A4魔改）

CH3
 “嘿Cap！”
 Steve感觉有人在大力地拍打他的肩膀，鉴于他对此并未能做出及时有效的反应，这只热情的手于是顺着脊柱一路下移，一直拍到他腰肢处那宽阔后背与挺翘臀部共同作用形成的沟谷里，意犹未尽地停顿了两秒钟，然后——
 Steve凭着每一根尖叫着危险的战略大师的神经和四倍意志力，翻过身来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Tony Stark罪恶的达摩克利斯之手僵硬地悬在了半空里。
 “Loki——”
 “Loki早跑了大兵。”Tony兴味阑珊地说，悻悻收回他的手，显而易见地在为某些未遂行为遗憾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一群掰棒子的狗熊——打架打的昏天黑地，结果呢？好容易抓着的战犯卷着战利品跑了，跑之前居然还不忘来穿着你的戏服踢一脚你的屁股——”
 “闭嘴Stark。”Steve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头现在还突突突的疼，一半是因为那诡异的权杖，另一半则是因为满脑子里全都是尖叫的“BUCKY IS ALIVE！”——而这一切都怪Loki。金发青年揉了揉太阳穴，勉强问：“Thor呢？”
 “还能去哪？”小胡子富豪撇嘴，“满世界找他宝贝弟弟去了呗。”他仔细看了看Steve的脸色，而那确实……白的有些不太正常——Phil Coulson死的时候、纽约大战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都没见这个超级士兵容色憔悴到这个地步。
 “……你还好吧？”Tony最后斟酌着问。Steve，理所应当地，想都不想地，给了他那个永恒不变的回答：
 “没事。”
 金发青年捡起盾牌，略一沉吟，指示道：
 “全体戒严，封锁大厦，追踪魔方及权杖的能量波动，复仇者做好集结准备。现在，我们去把从Loki醒来到刚刚那一切为止的所有监控，全都看一遍。”
 “hum，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命令，”Tony嘟嘟囔囔地跟上，“要不是刚刚叫破喉咙你都不回应我的呼叫，我早把今年的监控都看完了。所以说真的队长，你在对上Loki的时候就不能有那么一个聪明点的plan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该明白现在与七十年前的不同，新时代！这可不再是批条国旗就能战无不胜的时候，就算你能把星条旗穿成前凸后翘的混合莓果棒棒冰，你也打不赢一个长角的小鹿斑……”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打情骂俏，”Natasha的声音忽然从频道里插进来，“但只是确认一下——Cap在你那里，没错吧，Stark？”
 “当然了我亲爱的Natalia，”Tony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觉得我在跟谁打、情、骂、俏？”
 “那你们最好过来一下。”黑寡妇说。
 “神盾大楼——我碰到Loki了。”
 她将定位发过去，然后关了耳麦，缓缓架开格斗式，另一边的鹰眼弓已拉满，警惕地看着这个从样貌身材到气质都与美国队长毫无二致的男人。
 他刚刚甚至还想冒充队长糊弄他们。
 “……我真的很想你，Nat。”那个冒充不成的男人长叹一声，“想念包括你那见鬼的怀疑精神在内的一切，但——苍天在上，我真的是Steve Rogers……”
 “一个建议，Loki。”红发女特工冷酷无情地说：“下次你再打算假冒个什么人的时候，最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可以变成他的样子。”

当钢铁侠揽着美国队长的腰撞破神盾的不知道第多少面玻璃时，看到的就是那个“Steve”一脚踢飞Clint的箭壶，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Natasha大腿绞杀的同时顺走了Clint的弓——他是怎么做到的？！——然后极其魔幻地把那张弓抻成一根长棍，给了Clint的腘窝和Natasha的小腹一人一下——
 两个特工立扑。
 “哇哦。”自带电子失真效果的声音感叹道：“作为一个蹩脚的法师，你打的可真不错——我开始可以理解为什么队长会栽在你手上了。”
 那个男人的动作顿住，随即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交出魔方和权杖，Loki。”Steve说，他已经双脚落地，和那个男人相对而立，竟奇异地生出一种如双生般的微妙错觉。钢铁侠降落在美国队长身边，掌心炮对准那个看上去难过到甚至有些可怜的男人。
 “我真的不是Loki。”男人麻木地重复道。
 “那好吧，交出魔方和权杖，”Tony说，“坚称自己不是Loki的先生。”
 “谢谢你Tony，我也很想你。”不是Loki先生又叹了一口气，他叹气的频率和力度简直让人担忧：“实际上，我就是来做这个的。”
 他把手伸进怀里，Steve警惕地竖起盾，以防这位大魔法师扔出什么奇怪的攻击术法，然而并没有。Loki安静又诚恳得不像是Loki，他拿出一块宝石——红色的，晶莹的，散发着不安又迷人的场——Loki只是安静又诚恳地拿着它。

“这是权杖上真正在起作用的部分：心灵原石。”Loki说，慢慢弯腰把它放到地上，手腕微一用力，那颗圆滚滚的宝石就精准地滚到了他们脚边——标准的缴械姿势。

Loki正常得太不正常了。

Tony和Steve对视一眼，一个俯身检查扫描原石，另一个则继续问：“魔方呢？”
 Loki摇头，动作不明显地按了按手腕：“魔方，我爱莫能助。那不是被我拿走的，是Loki，我很抱歉，但你们只能自己去找了。”

Steve：“……”
 爬起来的Natasha和Clint：“……”
 Tony：“……你丫还演上瘾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事实是，我真的不是Loki，我是来自2023年的Steve Rogers，”真的不是Loki先生沉默片刻，又小幅度按了按手腕，看着他们的目光简直他妈跟真正的Steve一样真诚：“先前拿走心灵原石的是我，而魔方的丢失则是时空穿越过程中由于不可控因素造成的一个……小小的意外，很抱歉扰乱了你们的生活，可是我真的得走了。”

Tony：“……”
 已经站直的Natasha和Clint：“……”
 Steve：“……所以21世纪真的已经发明了时光机了吗？”

没人理他。Tony发动推进器飞起来，做出预攻击的姿势：
 “最后一次，小鹿斑比：宇宙魔方。”

虽然嘴上说着要走，可Loki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更加坚定了Tony“这家伙绝对是想要搞什么鬼”的想法。Loki只是又按了按手腕，然后抬起胳膊看表——所以他一直在折腾的就是这东西？那手表的样式有点奇怪，而Loki看上去有点焦虑——非常焦虑。
 “见鬼……我该走了，我真的不想跟你们打。”他没头没脑地说，“但这……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复仇者们当然不给大反派时间。Clint捡起他的弓箭：“所以我们跟他打？”
 Tony：“当然。”
 “……只有我觉得他看上去的确有一点点像Cap吗？”Natasha说，“我是说，刚才的攻击真的很漂亮，我不相信那位来自北欧的滑稽剧演员做的出来。”
 “你不是一个人。”Tony说，“但是我懂量子力学更甚于懂老冰棍，时空旅行绝无可能，外行请闭嘴。况且——他刚刚说了‘见鬼’！罗斯福和希特勒知道老冰棍不说脏话。”
 Loki面露错愕：“我不……”
 钢铁侠用一发掌心炮打散了Loki的辩驳，后者狼狈地滚到一边躲过这一击，最后一次试图通过他的手表达到一些什么目的——他没能成功。Clint犹豫片刻，也射出第一只羽箭，Loki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抓住了那只爆破箭，反手掷向钢铁侠——那速度和准头竟颇具威慑力。美国队长挥盾拦住那只箭，然后投出盾牌——
 Loki居然接住了它。

“嗨！嗨！伙计们，”他用那面盾挡住钢铁侠的离子炮，“拜托先别打让我跟你们讲清楚行不行？！你们可以去看监控，我真的——靠！”
 “你们看，他还会说‘靠’。”Tony说，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缠斗的美国队长，“所以这家伙绝对不是队长。”

可是这家伙真的很难搞。他的力气大的吓人，两个神盾的九级特工被完全力量压制，更别提——他的战斗技法简直炉火纯青，还对他们每个人的战斗特点都很有研究。他不知怎么搞坏了寡妇蛰，还清楚Clint长弓的机关，用擒拿术把那根棍子夺来挥得虎虎生风，让失去工具的Clint无法发挥远程进攻的优势，也让Natasha无法近身；只要Steve一甩盾，Loki就肯定能接得着，反过来还会再用盾牌去打钢铁侠，专打各推进器的接缝处，居然一打一个准——
 “妈的！”Tony被一盾牌砸在面甲上，整块面板都凹进去三五公分，“Rogers看好你的盾牌！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打！”
 Steve不说话，也不再去捡盾牌，揉身上前跟那人实打实地肉搏起来，拳拳到肉，最简单，也最狠。
 这个人就快要招架不住了，他知道。若只有Steve一个或者是只有那一对神盾特工，或许这个不知怎么变成战斗大师的家伙还能全身而退，可现在他们是四对一，钢铁侠还在那里，远程火力完全封锁，只要Loki不用魔法，他跑不掉。说起来，Loki的魔法似乎是被那个手表禁锢住了……？
 他真的变得很奇怪。

Clint的长弓在防御美国队长凶猛的四倍拳击下光荣阵亡，坚持顶着Steve脸的Loki又被Natasha狠狠揍了一拳，他借力跳出攻击圈，啐出一口血沫，伸出双手高喊到：“所以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是吧？！咱们能好好说话吗？我说过你们可以看监控啊！看监控你们就知道曾经和Loki同时出现，所以我绝对不是他——”

“说得好像我们没见识过你是怎么用你的小伎俩改动别人记忆的一样。”Tony说，又一巴掌轰倒一根柱子。Loki咬牙，收回一只手，只留着一只五指大张的手掌面对他们：

“……这是你们逼我的。”
 “哟，长发公主终于要开始召唤鬼马小精灵了吗？”
 Tony落下来，看着仿佛已经放弃抵抗黔鹿技穷的Loki，慢慢走到他面前。Steve终于找到机会捡回了他的盾牌，可是他内心的疑窦已然越来越大。从没有人能把这面星盾耍得和他一样自然顺畅得心应手，就连Bucky都——

……！
 Bucky——！
 Steve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了，Bucky——他几乎忘记了，这个，这个Loki，他曾说——

 “不好意思，”Loki说，“有时候这会需要一些时间。”
 “我简直受不了了，”Tony说，“你是奥丁派来搞笑的吗？我——”
 他的话音停了下来，因为确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伴随着一串内容难以识别的吼叫，越来越近。
 Tony下意识地回过头。

“奥丁天杀的胡子啊——”
 “哦我操他娘的耶稣基督——”
 DUANG——PENG。
 一个疯狂挥舞着四肢的雷神像流星一样疾速飞来，不偏不倚，正对着钢铁侠。伴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就像注定的命运一般，就像两颗被彼此深深吸引的心一般，无可避免地、激情澎湃地相遇了。Steve目瞪口呆地看着Thor完全不受控制地被什么东西拽着飞了过来，一头撞在Tony身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钢铁侠半点闪避都没来得及做就被神肉炮弹砸了下去，轰的一声，烟尘飞起——他俩直接砸穿了这层楼的底板，消失在视界里。
 ……那听上去真的很疼。
 “Stark！”Steve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想过去看看那两个祸害究竟砸穿了几层楼。但那跟他有着完全一样面容的男人上前一步——

“现在，”
 那个“Loki”站在两具铜皮铁骨对撞后激扬的尘埃里，飞扬的齑粉让他的容色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们愿意听我好好说话了吗？”

——他伸出的那只手中，高举着雷神之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