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青桑

【铁冬盾】All in the Past（队长中心长篇A4魔改）CH1

长篇A4结局我流魔改，队长中心，目前已有的文字内容里铁盾冬盾清水向，未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鲁迅先生的名言：看到原作不顺眼就要改，不然还要同人干嘛（鲁迅：我没说过）我深以为然。实际上，这是自从A4上映之后我就开始想写的东西，我在脑子里构思，将想法的碎片写成《人所不能之事》和《我有1400605种方式改写复联四》但半年过去，一直没动笔，PTSD的治疗耗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A4结局的阴影里走出来之后也未免心生倦怠，漫威后续各种吐屎打补丁吃设定，而在我的构想里，这又是一篇过于宏大的文章，很难下笔，很难下笔。
 写了也很可能坑。
 但我最后还是写了，在参加国庆群众游行的前一天晚上，写到自己睡不着觉。不为什么，我那么那么喜欢他，那个狗屎结局又那么玷污他——我只是无法忍受。如果有幸能够完成，我会将这篇文章和《人所不能之事》一起，当做我给他的结局。
 也送给和我一样深爱着Steve Rogers的你。

Summary：
 Steve在踏上时光机之前尽可能地带足了皮姆粒子，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时空旅行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哦。可他真的他妈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个。

CH1

“……尽管政府部门已经尽可能妥善地对回归的一半人口进行了安置，问题依然层出不穷。大量回归者的房屋和财产已被变卖、包括婚姻在内的多种人际关系在一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构重组，保险业陷入全盘混乱，街头出现大量无家可归的人群……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英雄，从亡人的国度引渡回一半生灵的复仇者，依然并将永远与我们站在一起。美国队长代表复仇者回答记者称，他们会尽全力帮助这个世界回到正轨……”

“……复仇者联盟内部在此次世纪之战中受到重创：钢铁侠、黑寡妇等英雄牺牲、多名英雄隐退，人们会永远怀念他们并铭记他们所创造的奇迹。值得庆幸的是，蜘蛛侠、奇异博士、蚁人等新生代英雄已被吸纳，成为联盟的新一代中坚力量。复仇者初代元老美国队长及浩克班纳博士也依然坚守在守护地球的第一线……”

“……我当然很感激复仇者对世界的贡献，我当初被灭霸化为飞灰的养了七年的狗被他们带了回来——可是他们，哦，我是说——也太自作主张独断专行了吧？！重新打响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应该先和联合国政府商量一下，再搞个全世界公投什么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决定是否要改变自己生活的权利不是吗？就算决定了要把所有人带回来，好歹也该准备一段时间，出台个法案啊什么的……他们脑子一热就把本来已经平静的生活全都打乱了！妈的，我混了五年才拿到我上司的这个位置，现在一个响指，他们这帮董事全回来了，倒叫我怎么办——哦对，能方便打个码吗？谢谢。”

“作为一名从专业法律院校毕业的大学生我得说，当初取消对美国队长等人的通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保守党员们大多被化成灰了……现在他们回来了，那么理论上，美国队长是否仍然被联合国通缉，就应该被重新考虑……嘿！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我是站在绝对客观的立场上理智发言的——你怎么能骂人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专业的记者……”

“我看过你们CNMTV那场关于复仇者联盟的行动是否合法的电视节目了，我只想说：【哔—】【哔—】【哔—】【哔—】【哔——】！！我的丈夫！我的五个孩子！还有我的妈妈，我的姐姐，他们全都被这些英雄带回来了，而你们这群【哔—】【哔—】的【哔—】居然在这里喝着咖啡吹着冷气大言不惭地讨论着他们是否应该得到惩戒？！我【哔————————】”

“据纽约神秘事务司监测，中央公园地区近日疑出现不明量子波动，神盾局已介入，目前相关情况正在调查……”

“在近日的民意调查中，民众对超级英雄的信任率直线提高，复仇者领袖美国队长高居榜首。不少研究预测如果此时队长参与到总统的换届选举中，极有可能在下一个四年入主白宫，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在当年索科维亚协议之后一度面临过人人得以诛之的窘境……”

“CNMTV将持续报道……”

啪。

“我拼死拼活地干两个人的任务，好让你有时间能稍微清净休息那么一两个小时——”

那只关掉了电视新闻的铁手臂在半空中夸张地绕了一个圈：

“结果你他妈所谓的休息就是给我换了个地方继续看这一堆狗屎玩意儿？”

Steve对他的挚友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ames Winter Barnes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走过去把一个装满热可可的马克杯放在Steve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紧挨着他坐下，长出了一口气。Steve老老实实拿起那个杯子，但是并没有喝，只是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在换回左手，凝视着巧克力液上面细碎的白色泡沫和袅袅升起的轻烟。

“很累？”他问。

“岂止，累他妈死我了。”Bucky瘫在沙发上状如死鱼，“我真是搞不懂，明明人口只是回归了一倍，犯罪率却比过去的五年上升了五倍，整个神盾都忙疯了，就连我这种身份还处于灰色地带的人都被指派得找不着北……或许Thanos的奇思妙想有那么一丁点狗屁道理，这个世界要完蛋了。”

Bucky生无可恋的语气实在太有意思，Steve忍不住笑了出声，将手里的马克杯刚回到茶几上：“既然如此，还是咱俩换换吧，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干两个人的活……”

“操你Rogers。”Barnes中士亲切地问候他，“你是有四倍恢复力，不是有四条命——看看你的脸，就连遮瑕膏都遮不住你四倍的黑眼圈了，还想着去干活？你想去见Stark吗？自从他的葬礼之后我就没见你没闲下来过！”

“我闲不下来，Bucky——我没办法。”Steve的笑容变苦，“事情太多太多了，安抚民众、善后工作、稳定秩序……忙不过来。而且你知道，就算是挤出来一点点时间，我就是……你明白的。”

只要脑子有一刻空闲下来，就会看到……他们的脸。

Natasha、Vision……Tony。

他没法……没法忍受这个。

Bucky言简意赅生动形象地用非常Bucky的方式表示了他的理解：

“你大爷。”

Steve摇了摇头。Bucky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用他人类的那只手揉了揉金发男人的肩膀，让那些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Steve，所以我这趟不是过来劝你休息的，是来命令你休息的。”他对上那双迷惑的蓝眼睛，“Banner说，量子隧道已经重建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去归还无限宝石，而这个人选当然非你莫属——”

“那还等什么？”Steve睁大眼睛就要起身，然后被Bucky一铁胳膊按了下去：

“所以，博士命令你，起码给我老老实实歇够24个小时。”冬日战士眯起他榛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异常具有压迫力：“我可不希望你晕倒在量子穿梭机上。”

Steve不由抗议道：“嘿！我以为我才是所谓的‘复仇者领袖’……”

Bucky轻蔑地一哂：“所以才说那些媒体整天没事闲的净放屁。”

Steve：“……”

“好好休息。”Bucky拍拍他站起身来，“而我，又他妈得去奔赴下一个战斗现场了。不过别想着偷偷溜出去干点什么别的事情我的好队长，”莫得感情的冬兵走到门口，露出一个布鲁克林七十年前歪带军帽的社交小王子把妹专属的邪魅一笑：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于是Steve终于真心实意地微笑起来。

人吧，尤其是你心里还有一堆破事的时候，是真的不能闲下来。所以Bucky走了之后，Steve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望着天花板发呆，雪白的粉壁恰似一块完美的投影板，上面刷刷放着各种小电影：Natasha不由分说地塞给他各种姑娘的电话号码，Natasha跟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Steve”，Natasha红着眼圈让他先move on不然就闭嘴的样子，Natasha笑着说下一分钟见……Tony把蓝莓干递给他然后下一秒就极其魔幻现实主义地从天上的虫洞里掉出来——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Tony想用战甲拔起Mjolnir，却被反作用力甩向天花板；Tony的面板冰冷，对他说“so was I”，胸口反应堆上插着一面盾牌；Tony形销骨立歇斯底里的样子，Tony拿着重新漆好的盾牌幼稚地宣布“我只是想要和平”……

他闭上了眼睛。

百废待兴的世界需要他，而Steve不可能置之不理。这是他在战后第一次允许自己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去缅怀和悲伤。这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应对，要知道，Steve应该算是在所有复仇者中对这一方面最有经验的人。让这些小电影一遍一遍地放过去，放到你的心都变得麻木——然后就会好很多。

“你得知道，队长……”好像永远都得意洋洋的天才把玩着那个手环——把他们所有人都折腾得灰头土脸却被这家伙“一碰巧”就搞了出来——那股炫耀劲儿渐渐淡了下去。Tony和Steve在那场如脱肛野狗般跑偏的头脑风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离开了会议室，计划已经大体成型了，而作为领袖，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进一步打磨、精细，竭尽全力确保万无一失。大部分时间都是Steve在明确细化步骤，Tony在一边吹毛求疵，偶尔提供一些奇思妙想。但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个天才不太对劲地沉默了下来。

“你要知道，队长，”Tony把穿越手环放到了一边，再开口的时候是罕见的迟疑：

“在理论上，我们的确可以顺利由量子通道回溯过去，取回宝石再返回当前的时间线，但同样存在另外一种情况……”

他没有说下去，Steve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Tony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地说：“你知道祖父悖论对吧？它……它是一个悖论，但在这种情况下，它有可能——不，不可能，不存在，不会发生——忘了我刚才的胡说八道Steve，你的胸肌真好看，没错，这就是我要说的。”

“Tony，”Steve叹着气放下笔，“如果你意识到计划中存在什么问题或者风险，就应该把它说出来告诉大家一起分析，而不是自己跟自己打哑迷……”

“我才是那个唯一的量子物理学家，所以没有‘一起分析’谢谢。顺便，没有‘问题’，没有‘风险’。”

记忆中的Steve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把眼神转回计划书，而现实中的Steve猛地睁开眼睛，碧蓝的眼瞳里全是骇然。

Tony永远都不可能再说明白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真如此，若真如此……

他只呆滞了片刻，就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桌子前面抽出一张纸，刷刷写画起来。

Bucky手里拎着几大兜子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Steve伏在那张木桌上奋笔疾书，灯也没开，只有寡淡的日光散进这所布鲁克林的老房子，让那一头灿烂的金发都显得有些薄凉。他重重地干咳了几声，Steve居然完全没听见。

于是Bucky只好开口：

“所以我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果然全都白说了？”

Steve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跳了起来，回头看见Bucky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目光探究。美国队长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形容不出来的那种，但好在下一秒那种表情就消失了。Steve笑，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Bucky，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回忆上次量子穿梭的时候发生的细节，这样归还宝石的时候也能找准落点……把他们写下来的效果好像不太好，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当然，乐意之至，”Bucky说，“不过你得先给我搞点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Steve眨了眨眼睛：“……你要吃什么外卖？”

“现在连美国队长都懒到可以这么熟练地点外卖了吗？！”Bucky一副这个世界彻底完蛋了的表情：“我当然要吃你做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拎这——么一大堆东西回来！”

Steve怔了一下。实际上，四十年代二人相继参军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曾有机会为彼此做过饭了——Steve自己也很久都没好好地做过一顿饭吃了。他又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然后笑了起来：

“当然，Buck。”

因为Bucky宣称自己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所以最先被端上来的是一大盆淋着诱人的番茄牛肉酱和金黄芝士碎的意大利面。在Bucky开始舔盆子的时候，Steve又从厨房变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奶油土豆浓汤，之后又不顾Bucky的抗议端出大盘蔬菜沙拉。他下厨的兴致意外的高，最后居然还烤了一个散发着浓郁蜂蜜甜香的苹果派，酥皮呈现出迷人的金黄和焦糖色，满屋子都是清甜的苹果和肉桂味儿。Bucky这么个超级士兵的铁胃，愣是被Steve撑得瘫在沙发上直打嗝。

“这简直太完美了。”这名前杀手宣布：“Sam——嗝，会为今天没有跟我一起来蹭饭，感到极度的——嗝，后悔。”

Steve只是笑。

那天他们谈到很晚，Steve对他的挚友巨细无遗地讲着那趟时空旅行中的每一段境遇、每一个细节。讲到两个Steve对打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在Steve说他用“Bucky is alive”整惨了过去的他自己的时候笑声更甚，继而陷入沉默。

“Steve，”Bucky说：“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总是会跟你站在一起的。”

“不，Buck。”Steve轻声说，意外地坚决，“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

所以站在穿梭机旁边的时候Bucky没有问第二遍，只是听着Sam被Steve拒绝。他的布鲁克林男孩拥抱他的力度很轻，却让Bucky不知为何有点恐惧。Steve甚至开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玩笑，但这丝毫没有减轻Bucky的不安，他想说“I'll be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却说不出口，好像这话一旦讲出来即为永诀。

Steve站上了穿梭机。

然后他们在湖边看到那个老人。

TBC